竹夏

杂食能吃,xp古怪,不咋会写,爱看不看

一念关山/一念浮沉堕清明

cp宁远舟x于十三, xj同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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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倘若今日元禄有任何闪失。”


宁远舟冷眼一瞥立在侧手的于十三,薄唇紧抿后半句话到底没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,于十三轻一垂头,已是明了宁远舟未曾出口的话,抬眼不自觉挂上苦笑刚想说些什么,宁远舟已快步踏出殿内,只留众人一个背影。


于十三多笑意凝了一瞬,很快又招呼众人各司其职。


搜寻计划早已详细布置,剩下便是时间问题,不出半日,于十三抱着年幼元禄匆匆赶回,宁远舟悬着的心才稍稍松懈,只见元禄面颊红润异常,出手再探,触之滚烫,宁远舟连个眼神也来不及换给于十三,只匆忙接过元禄,又命人去传医师,众人忙碌退下,屋内一下空荡了起来。


“我探过了他的脉象,只是受凉发热并不碍事,只需……”


于十三将将开口想宽慰宁远舟,又发觉这话不免有替自己开脱的嫌疑,不等他换一个话术,宁远舟开口的话,竟是比外面寒冬的风还要冷上几分。


“不碍事?元禄身体自小什么底子,旁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?他哪一次的生病不是去那鬼门关前走一遭,本来孩子就小平日里也都会多照拂两分,好容易将养的这一年半载体质好了不少,你那嘴上就不能有点把门的少骗孩子两句吗?”


于十三难得乖顺垂头不辩半分,宁远舟火气上来,又是冲着他竟也是一时不察的话语重了几分,再看过去,于十三伸手扯着衣摆,大有准备跪着请罪的架势,偏头收声顺势推了于十三一把。


“还不到你跪的时候,我接到密报要必须外出两日,元禄便交由你照看了。”


宁远舟想了想到底没再说什么重话,只是跟了他这许久的于十三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,于十三抬头望向宁远舟的眼底,竟是少有的收敛了笑意。


“若他有任何闪失,于十三以命相抵。”


宁远舟原本压下去的火气,又被这短短几字轻易点起,他豁然转头站直看向于十三,连巴掌都扬了起来,于十三垂下眼睫,不辩驳,也不看他。


巴掌到底没落下,宁远舟憋着火气带着一阵风走了。


于十三立在原地静默几息,寒风裹挟迎面而来,还真是不比巴掌来的痛快些,他很快回神仿若没事人一样,出门该找大夫找大夫,该吩咐准备吃食准备吃食,好似刚才他没说过什么话,宁远舟也不曾有过什么动作。


两日时间很快过去,元禄一如之前所说只是受惊受凉,吃了药又好好睡了两日,等宁远舟回来时小孩子已经能起床走动了,一大一小两个人看着风尘仆仆的宁远舟,一时之间都没说的上话,最后还是元禄叫了一声远舟哥哥,才卸去宁远舟一身的风霜。


几句寒暄,确定人已经没事了时候,宁远舟还要去回禀复命,临走前看了二人一眼,叫二人吃过晚饭后去他房内等,原本好些了的元禄,一听这话差点又头疼脑热了起来,还是于十三连哄带骗的抱了过去。


二人到时,宁远舟已经在房中等着了,手中拿着刻刀削着一片竹子,不多时便只剩薄薄一片,两人自知身上犯事,也没敢站着,各自寻了地方跪着等。


要说这事儿是得怪于十三,但也说不上全怪他,元禄不过六七岁,正是说什么信什么的好玩年纪,又赶上于十三这么个没正行的,今天说出去见的小娘子多年轻貌美,明日又说那花楼里的糕点比堂中好了不知多少倍,甜而不腻入口即化,小孩子倒也没什么别的心思,就想尝尝那惊为天人的糕点有多好吃,便偷偷跟着于十三溜了出去,可巧孩子就没怎么出过门,这一出六道堂的门就把于十三给跟丢了,兜兜转转又找不到回去的路,又急又冷,这才病了一场。


宁远舟自是知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只是若不一开始就给元禄把规矩立足了,只怕早晚成第二个于十三,他拿起手边的竹片走到元禄身前,叫他摊开手掌捧着。


“可知错了?”


元禄偷偷看一眼于十三,见对方弯着眼眸轻一点头,垂眼沉声。


“元禄知错,甘愿受罚。”


宁远舟一听就知道是于十三教的,积极认错,坚决不改,教的多好啊。


“笞掌十记,捧好了。”


竹片高举,正待落下,于十三顾不得许多规矩,跪着错开半步。


“老宁,元禄还小,这原本错也是在我,我代他受吧?”


宁远舟不理他,落手重重打在稚子掌心,与掌心一同染上红色的还有小孩子的眼眶,手腕轻抬,另一只手也是一样的力度,再重一点,便能打出泪来。


“我双倍替他。”


于十三说的急切,等宁远舟回过身看他,才惊觉自己逾矩,只是话已经到这儿了,总不好让大家都下不来台,老老实实跪回原处,伸手开始解衣服。


轮到他的自然不可能是跟小孩子一样的竹片,仍是那条黑色革带贴上脊背。


“罚你二十,加他的双倍,一共三十六记。”


于十三低头承应,区区这几十下他还不放在心上,宁远舟上次发狠揍他,下下重手沾之青紫的时候,都不止三十下,说到底,也是没有真的怪他。


革带以寻常的力道咬上脊背时,于十三甚至想长出口气,他甚至有些被轻饶的错觉,后背之上浅浅红痕,烛光映照更显浅淡,连交错之处也只是颜色稍显浓重一笔,根本算不得什么刑罚。


三十六记完毕,于十三额上连汗都没见一点,却不得令起身,只听着身后宁远舟哄着元禄回房才惊觉不妥,微微侧头看向紧闭房门,又看着宁远舟步步走近,才踏实下去的心又被提了起来。


宁远舟走到近前,都懒得按他,只拿着革带搭上他肩膀。


“俯身,撑好。”


于十三闭眼照做,他跟宁远舟这里是没有说不的资格的,宁远舟真要罚他,别说他还是戴罪之身,便是没做错什么,他也只有承着的份儿,连质疑都不会有。


待他撑好,革带自腰线向下一路落至大腿再行原路折回,这回用的才是于十三熟悉的力度,他俯身本就挨的辛苦,不消二十记,已然有些撑不住。


宁远舟又是两记狠厉后停手。


“听说你这两日都没吃东西。”


“事情多忙忘记了,东西好像是忘了吃,但水是有记得喝的。”


又是两记一样的力度,只是于十三总觉得宁远舟手劲儿越来越大。


“我还没罚你,你倒是自作主张起来了。”


事已至此,于十三已经没什么好瞒着他的了,以宁远舟的聪慧,便是想瞒也瞒不住。


“怕你罚,又怕你不罚,身上难过了心里总能舒服一点。”


宁远舟鼻尖带出音节,又是几下重手。


“我倒不知,你竟然还知道什么叫怕。”


于十三撑的实在费力,索性直接伏在地上,有了借力之后大口呼吸几次,忽然笑了。


“是啊,天不怕地不怕的于十三,怎么就怕了你了呢。”他回头看看宁远舟手里的革带。“我还欠你多少打,能不能打个商量下次再算,挨不住了。”


宁远舟只当他胡扯,革带不曾停手,一下重过一下的砸落,而地上的人只有一声重过一声的呼吸,他看着于十三攥紧的手一分分收拢,喉间痛呼也快要压制不住,心里默默记数,手上却不曾犹豫半分。


四十九。


五十。


整整五十记,最后一下革带带出的不止是那一声呼喊,也带出了于十三隐于袖中的那一滴水。


痛感层层累加,被逼到极限的后的于十三忽然没了全身的紧绷,骤然松懈了下来,连停顿后的呼吸也变得迟缓,意识都有些不清明了起来。


等他回神,宁远舟不知在他身边坐了多久,冲他伸手,扶着人跪坐了起来。


“好些了?”


“嗯。”于十三鼻音浓重跪坐着,漠然伸手搓搓脸,又换成了宁远舟见惯的那副模样,只见他半笑不笑的叹气。“怎么就又被你发现了。”


“你自罚禁食水足足两日,我若连这都发现不了,岂不是辜负了你送我东西?原本想着元禄找回来了这事便罢了,人心惶惶这一遭,你多少也该长了记性,只是你自罚已然至此,想必心里难过更甚。”宁远舟半躺着靠在案上,伸手递给他一杯水。


于十三连最后那一点笑也挂不住了,接过水小口啜了半杯。


宁远舟就是宁远舟,能洞悉他的每一处情绪,能摸的清他后事预向,总能先他一步截住他,也能以他要的方式宽慰他。


于十三缓过劲儿来,一口喝干了杯中水。


“送的时候没想这么多来着。”


宁远舟看着他。“还跟我装,没挨够是吧。”


于十三低头装老实,嘴角笑意自然带起。“那也只能说你在这方面天赋异禀,总不能怪我眼光太好挑对了人,才活该在你手下辗转,好等着这天降的雷霆雨露吧?”


这话说的颇为欠揍,宁远舟作势要抽他,于十三不但不躲还闭眼凑了上去,等了半天却也不见巴掌落下来,再睁眼,微凉指尖抚上侧脸,烛火映照之下,凌厉眉目间竟也有了些温情。


“上次就说错了话,你也不用心疼我,总要挨了打知了疼,才好多长记性。”


宁远舟指节用力,将他的脸推偏了一些。


“先记着吧,下次再因为这张嘴犯事到我手里,我会提前上堂主那帮你告上三五天的假的。”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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